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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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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屋檐下滴著雨水,院子裏的青石磚地被雨水沖刷幹凈,東屋裏書香和杏雨已經把早膳擺上,徐曜坐在炕桌上,對面空的,頓時沒有胃口。

三爺徐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,“二哥。”

“進來。”

徐曜把剛拿起的豆腐皮包子放下,徐霈進門,徐曜示意徐霈坐下,徐霈坐在炕桌對面,徐曜說:“沒吃一塊吃。”

書香給徐霈盛了一碗粥,徐霈幾口喝下去,“二哥,我帶人去找二嫂。”

徐曜蹙眉,“也好,你帶人再到新北鎮再去看看,興許她回到新北鎮了。”

徐霈想說什麽,欲言又止。

晨曦籠罩塞外,魏昭走出帳篷,這個村莊十幾個帳篷除了兩個帳篷有人,其餘的帳篷都是空的,魏昭從一個空帳篷裏找了一袋子米,羊肉和菜。

這時尚權也起來,把帳篷裏的鐵鍋擡出來,架在外面,生火做飯。

萱草到河邊提水,把羊肉剁碎,跟米放一起煮,快熟時把菜下到鍋裏面,蓋上鍋蓋,一會鍋裏飄出香味。

昨晚大家沒吃飯,早起肚裏空空的,都餓了,每個人捧著一碗飯吃。

胡商跟魏昭說:“我們先去息部落的營地,如果金爺不在息部落,我們再去黑山部落。”

吃過早飯,六個人上路。

一路上草原地勢平坦而遼闊,魏昭擡頭望天空湛藍如洗,飄著幾朵白雲,一望無際的大草原,放眼望去,天蒼蒼,野茫茫,曠野裏野花點點斑斑,沐浴著陽光,驅散了昨晚的陰霾。

胡族部落居住分散,一直沒有看見胡人居住的部落,走了一日,夕陽西下,草原上遠處山巒暮色籠罩,前方出現一片湖水,湖邊有一片臨時搭建的帳篷,游牧民族的住地一般靠近水源。

六個人勒住馬,胡商觀察一下,說;“這裏住的息部落的人,他們一定是臨時逃難在此,看來我們今晚要宿在此地,明日就到達息部落營地。”

胡商去跟息部落的人溝通一下,安排魏昭和萱草住進一戶只有母女倆的帳篷。

新北鎮胡漢雜居,魏昭跟萱草在邊鎮多年,懂胡語和胡人一些風俗習慣,魏昭告訴母女倆,自己跟萱草也是女人,母女倆對她們很熱情。

她們也是逃難,晚飯烤肉,帶著血絲的羊肉切了盛在盤子裏,招待魏昭和萱草,這家姑娘十七八歲,跟魏昭和萱草年紀相仿,跟魏昭和萱草說話,問一些中原漢人的生活習慣,魏昭問;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姑娘很愛笑,“我叫狄加羅。”

“你們就母女倆嗎?”魏昭問。

狄加羅笑容隱去,很低的聲音說;“我父親在一次部落之間的戰爭中死了。”

“那你們的部落以後要遷徙到哪裏?”

這裏離黑山部落太近,她們也是暫時落腳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魏昭從她們口中得知,她們屬於息部落,被黑山部落偷襲,有一半人死傷了,剩下的人分散了,她們逃難到這裏,這裏有水源,就在這裏安營。

息部落營地已經被黑山部落占領,具體情況不得而知,但息部落營地已經離此地不遠,這已經是七八日前的事了。

魏昭擔憂更甚,七八日前金葵正好在息部落。

晚間,那個姑娘跟魏昭和萱草擠在一起睡,問東問西的,魏昭迷迷糊糊,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麽。

睡至半夜,突然聽見一聲喊,“黑山部落的人打來了。”

魏昭驚醒,萱草也醒了,那個姑娘跳起來,“快跑。”

魏昭跟萱草沖出帳篷,那個姑娘跟她的母親隨後出來,把鍋和日用東西放在馬上,她們早有準備,防備黑山部落的人偷襲,夜裏放了人監視,動作迅速。

胡商和尚權幾個人也都出來,大家紛紛上馬,息部落裏有人帶領眾人騎馬朝西南方向跑去,逃命丟下帳篷等物來不及拿走,息部落逃出來的人都是青壯年,老弱病殘早就喪生刀下了。

魏昭聽喊殺聲是從東北方向傳來。

對胡商說:“我們朝西北走,息部落早已被黑山部落打敗,我估計黑山部落的人早就帶著俘獲的人和東西返回本部落。”

胡商昨晚也聽逃出來的息部落的人說了,讚同魏昭說的。

黑山部落在西北方向。

六個人脫離息部落的人,朝西北方向下去。

燕侯府 慶泊堂

徐曜跟謀士湯向臣,章言,副將餘勇,許渭,參軍周翼看遼東的軍事地圖。

門口小廝留白回稟,“三爺回來了。”

三爺徐霈走了進來,徐曜回過身,“你嫂子有消息了嗎?”

徐霈搖搖頭,心口發沈,“我去了新北鎮,二嫂沒在哪裏,”

已經過了十幾日了,魏昭沒有任何消息,所有的城池縣鎮地方官員全力查找,徐曜又派人去遼陽城黃家,太守黃子襄也派人在遼東境內搜尋,通通沒有魏昭的蹤影。

謀士湯向臣思忖,說道;“這就奇怪了,夫人所到之處,查不到一點線索,難道是夫人不在遼東也不在我北安州。”

徐曜的心突然提了起來,“先生的意思是……”

他想到了出了邊鎮,是廣漠的異族居住之地。

湯向臣說;“在下只是猜測,從遼東到新北鎮這一路夫人沒留下一點可尋線索,難道夫人喬裝改扮?”

徐曜的手指劃過遼東通往新北鎮地圖,“先生說的跟我想的一樣,這樣查都查不出結果,十有**夫人離開後就喬裝改扮,是以我們查不到什麽。”

湯向臣道;“夫人的行蹤,難道跟夫人親近的人都不知道?”

徐曜突然想起,朝外喊一聲,“來人。”

小廝莫風和莫雨在侯爺話音剛落就跑了進來,不敢有半分遲延,侯爺這幾日正氣不順,怕邪火遷怒到自己身上,是以都小心侍候著。

徐曜道;“去把跟夫人出門的小廝常安找來。”

常安在侯府裏,剛要去桂嬤嬤家餵馬,夫人的小黑放在桂嬤嬤家裏,小廝莫風站在門口喊;“常安,快點出來。”

常安走出門,看見莫風站在當院裏,扯著嗓子喊,“常安,侯爺找你,你快去,可別說我沒提醒你,侯爺最近脾氣可不好。”

常安聽了,急忙往慶泊堂跑去,跑到慶泊堂門口,停下喘了一口氣,快步走進去,餘光掃了一眼一屋子人,行禮,“奴才拜見侯爺。”

不敢擡頭看,就聽頭頂低沈的聲音傳來,“我問你,夫人一向出門都是你跟著,夫人去哪裏,你可知道?”

夫人那都去,他哪裏猜得到,“回侯爺,這次夫人出門沒帶奴才,夫人走時吩咐奴才替夫人餵馬,沒說別的。”

“周興現在哪裏?”

“周興在馬家村後山的馬家窯。”

“你去把周興給我找來,快去,你稍遲了一點,我把你的腿打折了。”

侯爺正在氣頭上,常安嚇得唯唯諾諾,一出門,去馬廄找了一匹快馬,出城去馬家窯找周興。

周興這段日子沒回家,一直在馬家窯,跟著窯工們一塊吃住,站在村子後山上,夏季隔兩日便下一場雨,有時連著幾日天不開晴,夫人說立秋後,等天涼快了,把馬家窯重新修繕。

馬家窯大修,他打算過幾日先把材料備齊了,柴窯老舊,整個翻新重建,耗時要兩三個月。

看見常興從山下跑上來,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“興伯,侯爺叫你回府,侯爺有話問你。”

周興夫妻和小廝常安都是夫人的陪房,都是跟著夫人的,周興問:“夫人在府裏嗎?”

常興氣喘勻了,道;“聽書香說夫人跟侯爺去遼東,回來路上去了新北鎮,到現在還沒回來,侯爺這些日子撒下人馬,尋找夫人,也沒找到。”

周興一聽就急了,責備道;“出了這麽大事,你為何不來告訴我一聲。”

常興嘟嘟囔囔,“我這不是怕您跟桂嬤嬤著急嗎?”

周興跟季把頭告訴一聲,趕緊隨著常興往城裏趕。

周興走進慶泊堂時,屋裏都是燕侯的親信將領和謀士。

“奴才拜見侯爺。”

徐曜對周興夫妻很尊重,“夫人去哪裏,你跟桂嬤嬤知道嗎?”

“奴才不知,奴才最近沒回家,賤內估摸不能知道,夫人有什麽事怕賤內惦記,不告訴賤內。”

周興來這一路思謀,夫人上次提起在京城開商鋪,這次去新北鎮一定是跟金葵商量這件事,遂道;“奴才這就去一趟新北鎮,打聽一下。”

徐曜道;“三爺剛從新北鎮回來,夫人不在新北鎮。”

“奴才在過去看看。”

徐曜想魏昭生意上的事,周興最清楚,徐霈打聽不出來,周興興許知道,道;“你去一趟,如果還沒有夫人的消息,立刻回來通知我。”

徐曜對常安道;“你跟周興一起去。”

“是,侯爺。”

周興跟常安從慶泊堂出來,到前院上馬,直接出了侯府,趕奔新北鎮。

兩人晝夜兼程,三日後到達邊關重鎮,兩匹馬在一條官道疾馳,來的大院門口,常安跳下馬,上前拍門,秋楓的聲音從裏面傳來,“都跟你說了夫人沒來。”

打開門一看,驚喜地叫道;“興叔,常安,你們怎麽來了?”

兩人牽馬進院,周興問:“夫人來了嗎?”

秋楓道:“夫人前幾日就來了,夫人吩咐不讓告訴別人她來過了。”

周興說;“夫人去哪裏了?”

秋楓就把金葵去大漠看馬,夫人去救金葵的事說了。

周興埋怨道:“出了這麽大的事,為何不早說?尚權做事太莽撞,怎麽能讓夫人去大漠,哪裏是鮮卑的地界,太危險了。”

“夫人走了幾天了?”周興問。

“走了三四天了。”秋楓也害怕了。

周興回頭對常安說:“你騎快馬回萱陽告訴侯爺,我在這裏聽消息。”

常安趕緊騎馬返回萱陽城。

魏昭一行人朝西北走了一日,天黑時看見黑山部落的營地,放眼望去,連成片的氈房像波濤起伏,這是黑山部落的總營地。

胡商說:“到了營地你們不用說話,我就說你們是我請來的客人,到時你們先住在我家裏,救人的事再商量。”

胡商在前,遇見黑山部族的守衛營帳的將領,胡商說幾句,就將他們放進去。

胡商把他們領到自己家中,胡商家中只有妻子和兒子,胡商跟妻子交代幾句,胡商的妻子生火做飯。

胡商對魏昭說:“你們先歇著,我去打探一下消息。”

胡商說完,鉆出氈房。

胡商的妻子做好了飯菜,叫幾個吃飯,胡商的妻子端著飯碗跟兒子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在一旁吃。

魏昭他們吃完飯,胡商從外面回來了,道;“我打聽到了,金爺在我們黑山部落攻打息部落時,正好在息部落,連俘獲的人一起帶了回來,金爺平常跟我族人都打過交道,扣留在部落裏,目前沒什麽生命危險。”

胡妻盛飯,胡商草草地吃了,魏昭把一套梅子青茶具和一件翠雲裘交給胡商,說;“這兩件東西看能不能贖出金爺,我還帶了一萬兩銀票,如果不行,拿去上下打點。”

胡商接過,“金爺跟我部族無冤無仇,我看部落首領沒有要殺金爺的意思,這兩樣東西疏通關系,應該沒什麽問題。”

魏昭留下一匣子東珠,準備需要的時候拿出來。

胡商很晚才回來,喝了不少酒,很高興,“解決了,夫人的那套梅子青茶具獻給了部落首領伏乞罕,他愛不釋手,我把翠雲裘送給了伏乞罕的一個愛姬,伏乞罕在大帳裏請金爺喝酒,答應明早放金爺走。”

魏昭一直緊繃著的弦,終於放松,“看來這兩樣東西沒拿錯。”

胡商酒喝多了,話多起來,“那套梅子青茶具,連我都沒見過品質這樣好的青瓷,伏乞罕喜歡你們中原精致的奢飾品,我聽他跟金爺談,跟你們互市交易,用戰馬牛羊牲畜獸皮換取你們的瓷器,那件翠雲裘也是稀世珍寶,伏乞罕的愛姬喜歡得不得了”

“沒想到意外做成一筆生意。”

壞事變成好事,金葵能安全救回去,別的事再商量。

胡商隨意地問:“你們跟慕容部落也有關系。”

“金葵跟慕容部落有生意往來。”魏昭道。

胡商點頭,“慕容公子在黑山部落大帳裏做客,是伏乞罕請來的貴客,知道金爺扣在這裏,替金爺講了不少好話,伏乞罕很給慕容公子面子。”

慕容公子,定然是慕容部落的人,魏昭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,心想這個慕容公子大概認識金葵,碰巧聽見金葵扣留在黑山部落,幫著講清,這次金葵脫險,這位慕容公子幫了忙。

“伏乞罕留我在大帳裏喝酒,我怕你們著急,特地回來告訴你們一聲。”胡商說。

魏昭謝了胡商。

一件心事了了,尚權等人同時松口氣。

胡商走出氈房,聯系尚權幾個人今晚的住處,胡商的氈房住不下六個人。

魏昭跟尚權幾人商量,“等明早金葵放回來,我們即刻就走。”

尚權道:“看見金爺我們立刻走,萬一這伏乞罕反悔了,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好。”

眾人商量好了,今晚就沒事了。

一會,胡商回來,對尚權說:“你們三個男人跟我去我妹夫家的氈房住,離此不遠。”

對魏昭說;“夫人跟這個侍女跟我妻子和兒子住,我另外找地方借宿一晚。”

尚權三個人跟胡商走了。

胡商的妻子對魏昭跟萱草說;“你們要洗臉,氈房後有一條小河,河水幹凈,上游做飯吃水,下游洗衣裳洗澡。”

魏昭跟萱草走出氈房,來到氈房後,幾十米的地方就是一條小河,草原月光明亮,照著河水清澈見底。

魏昭洗了臉,坐在河邊一塊石頭上。萱草蹲在河邊撩水玩。

夜晚皎潔的月光照在草原上,天地間一片靜謐。

魏昭的手指無意中碰到腰間的玉佩,她舉起來,對著月光看,徐曜跟她各執一半玉佩,章言跟徐玉嫣沒找到她,大概現在已經回萱陽了,徐曜也許很生氣,本來跟徐曜說好晚回去三兩日,沒想到金葵遇難,她又耽擱了這些時日,她深入大漠,想過派人告訴徐曜一聲,後來想想還是算了。

這次徐曜從遼陽回去,朝廷不久應該發兵遼東,一場戰事在即,她去大漠救人,告訴徐曜知道,徐曜備戰,要出兵遼東,這關鍵時刻又怎能抽身來大漠尋她。

知道了,只不過徒增徐曜幾分內疚,自己添了幾分傷心而已,她決定還是不告訴他。

她用衣袖把玉佩擦拭,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悅耳的聲音,“燕侯送的玉佩?”

魏昭猛然一回頭,一襲白袍的白燕朝她走來,清輝籠罩,如芝蘭玉樹一般。

白燕走到離她一步距離的石頭上坐下。

魏昭輕顰淺笑,“慕容公子,多謝!”

“碰巧趕上,你來這裏是為了救金葵?”

“是。”

“燕侯知道嗎?”

白燕不慕容這廝還是專戳人心肺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白燕呵笑一聲,“還替他說話。”

“與你無關,”

魏昭站起來,這人專門給人添堵。

她看見離著不遠,影影綽綽有人影晃動,好像是白燕帶來的人。

白燕站起身,“你們什麽時候走?”

“明早,接了金葵就返回。”

魏昭招呼萱草,往回走,

“我跟你們一道走,我送你們出大漠。”

白燕是慕容部落的人,白燕的身世來頭不小,如果白燕送她們走,當然更安全。

落日褪去最後一抹餘暉,京城通往北安州萱陽城的官道上,一輛素帷馬車疾馳,馬車夫抽打著馬匹,透過車門簾裏面傳出一個清潤的男子的聲音,“搶在關城門前進萱陽。”

半個時辰後,歐陽錦從馬車裏探出頭,隱約看見遠處高聳的城墻,車夫快馬加鞭,看見城門,這輛馬車終於在關城門前駛入萱陽。

歐陽錦松了一口氣,摸了摸懷裏的皇上的密旨。

馬車駛入萱陽城,直奔燕候府邸,輕車熟路。

徐曜跟章言和三爺徐霈剛走進慶泊堂,外院的一個小廝回稟,“侯爺,歐陽大人來了。”

歐陽大人一年來三次,連侯府看門都認識他了,歐陽大人趕上回自個家一樣熟門熟路,下車問過家人說燕侯已經回府,直奔外書房。

徐曜坐著沒動,“請歐陽大人進來。”

徐曜著實討厭這個歐陽錦。

歐陽錦由外走入,躬身行禮,“下官拜見燕侯。”

徐曜一揮手,“設座。”

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“歐陽大人此來何事?”

歐陽錦也沒計較燕侯的態度,從袖子裏掏出明黃錦聖旨,皇上密旨就不宣讀了,徐曜走下座位,跪地接過聖旨。

打開聖旨,徐曜看了一遍,不出所料,皇帝密旨的內容,大意是一月後朝廷發兵,討伐遼東反叛張俊,下旨北安州燕軍兵馬一同討賊。

徐曜就等朝廷這道聖旨,朝廷大軍三十萬,出兵遼東,趕在張俊起兵之前,打他個措手不及,朝廷大軍加上燕軍兵力占絕對優勢,勝券在握。

徐曜合上聖旨,皇上的密旨來得真快,其中高國舅功不可沒,皇帝懦弱,高太後倚仗娘家,高國舅把持朝政,排除異己,不得人心。

這時,外間小廝回稟,“侯爺,常安回來了。”

常安一進來,徐曜急問;“看見夫人了嗎?”

常安跑得一臉的汗,顧不上擦,“鮮卑兩個部落發生戰爭,金葵出事了,夫人帶著幾個人去大漠鮮卑部落救人。”

“什麽?”

徐曜的心忽悠一下直墜下。

徐霈急道:“二哥,速發兵鮮卑,救二嫂,”

徐曜手裏緊緊攥著密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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